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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纸张纷飞如花落

【第二章】纸张纷飞如花落

九月份开学正是秋季,秋日傍晚热度散去的阳光让学校笼罩在一片灿烂的金黄里,即不刺眼也不燥热,褪去了夏日灼烧的活力,秋日的天气像老人一样不温不火的慈祥,古老的钟楼斜斜的投下巨大的阴影,偶尔飞过的鸟群在天空上低低的盘旋着。

因为是第一天开学,开学典礼之后高一高二年级做一些师生的互相了解、班级制度、学年规划、时间安排之类的杂事就可以不上晚自习直接放学了,至于高三呢……他们由于身份特殊,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学了,这等好事并没有他们的份。当然,属于新生的福利也只有这一天,第二天开始,晚自习就照常了。

这个学校里的高一高二是在同一栋教学楼,高三则是单独一栋,而且是被远远地搁在学校的角落的树荫中与世隔绝般掩藏起来,美其名曰创造良好安静的学习环境。学生全部离校之后的教学楼失去了白天的喧闹,此刻正安静的伫立在绿化完美的校园里,除了一些因为特殊情况留下的倒霉孩子在打破这份宁静。

“什么嘛,真是过分,才开学第一天我已经要讨厌这里了!”唐小洛一边挥舞着扫帚一边愤愤不平的嘟囔着。

开学第一天就写检讨,这该是怎样的微小的几率才会发生的事情呢?

白无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为了不让好友这么早丧失对生活的兴趣甚至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发生,她温柔的笑着摆手说到:“不要那么在意啦,我会帮忙一起打扫,所以不要影响心情哦~”

“什么嘛无瑕!”看来唐小洛并不是很赞同白无瑕的观点,“我知道你对我好啦,关键这不是重点!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无法反驳的观点,白无瑕默默的想,嘴上仍然无所谓的继续笑着说:“那也没办法,只是我们有些点背罢了。”

唐小洛有些着急了,放下了扫帚跑到白无瑕身边拉起她的手:“无瑕,我知道你总是这么温柔,但是这样你会吃亏的。”

白无瑕一只手握着扫帚,看着唐小洛着急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了:“瞎担心什么呢,好好扫地去。”

唐小洛当然不肯走了,便撒娇的喊着:“无瑕~”同时左右摆动着身体,胸前的发辫随之摇晃起来“你就听我一回嘛~”

她放下扫帚刮了唐小洛的鼻子一下:“好啦,承认错误接受改造认真工作才是你的唯一出路。”

唐小洛有些泄气了:“无瑕,那你就这么甘心接受惩罚吗……”

她点点头:“当然喽,这是代价嘛,不过除了接受惩罚我还会思考下次在队伍里违反纪律而不被发现的方法。”

“真是无瑕的方法呢……”唐小洛不禁咋舌,接着马上补充道:“这个无瑕是形容词。”

“别贫了,扫地去。”白无瑕想再一次刮她的鼻子,可是被唐小洛嘻笑着躲开了,同时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两个姑娘打扫卫生的功夫,同一栋教学楼的倒数第二层,学生会长刚刚从自己班主任的办公室里出来,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难得的静下来,干脆看看风景。

此刻的她默默的驻足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眺望着远处的钟塔——已经没有需要处理的学校事项了,她决定稍后就回家。

正在这时,她听见一个声音从面前传来:“这是你的东西吗?”

她循声抬头,一个面容冷峻的少年手持一沓打印好的A4纸,站在她面前,身高稍稍高出自己些许,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狭长的眼睛挑起面无表情的整张脸上的唯一生气,碎碎的刘海长度刚刚遮挡住眉毛,身上穿的和自己一样,都是这里的夏季校服。

她接过少年递过来的文件,翻看起来——竟然是自己早上丢失的演讲稿。

她怔了怔,不知该喜还是该悲。找回的稍微有些太晚了,她心想,但还是对着少年礼貌的说到:“是,谢谢你。”

少年没有马上回答,也没有离开,依旧用那双狭长的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会长。

她对于少年的反应有些奇怪,心想着难道说自己有哪句话说错了吗?不禁有些疑惑:“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飞鸟扑棱着翅膀从走廊外的天空划过,阴影扫过两人的脸颊,他抬起头看着远去的飞鸟:“早上是我撞到了你。”

难道是来道歉但是害羞的同学吗?她这么想着,于是用一种使人安心的大姐姐般的语气宽慰着少年:“都过去了,不要紧的。”

他把视线从远处的飞鸟转回眼前的会长,看着她微笑的脸庞,眨眨眼说到:“早上的演讲非常成功。”

突如其来的夸奖,她竟稍微有些搞不太懂现在这个微妙的气氛了,明明是夸奖的话,她却听不出喜悦,可能是少年的说话语气太奇怪导致的吧,她心想着,于是有些困惑的回答到:“谢谢……”

“所以我觉得……”

少年直视着眼前比自己稍稍矮一些的学生会长,狭长的眼睛冰冷的看向她,刹那,她觉得自己像触电一样手脚冰凉,少年的眼神让她觉得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像盯上了什么猎物一样,恐慌?心悸?毫无理由的,自己竟然会觉得害怕,精神上的紧张导致了行为的僵硬,她整个人愣在原地,和她截然不同的是少年并没有就此停下,他冷不丁的伸出手拿回她捏着下半部分的演讲稿,继续说到:“你并不需要这个。”

这人是什么个逻辑啊?!

任由少年把演讲稿拿去,她的惊讶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但依旧勉强保持着冷静,语气平和的说到:“为什么呢?”

“因为啊……”

少年轻抬左手,将演讲稿甩出护栏,纸张如同失去双翼的飞鸟般向下坠落,大片的阴影先是投射在两个人的身体上,又立刻随着纸片的降落消失,脸颊上一闪而过的阴影似乎变成了阴霾,停留在了会长的脸上。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钟塔,像是自言自语的低语道:“不要被框架束缚才够完美,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话音伴随着纸张渐渐远去,少年动身从她身边擦肩走过,她留在原地没有回头,几秒后才默默的蹲下身子捡起留在地上没有掉下去的一张A4纸,那张纸是她演讲稿的封面,上写着:市第⑨中学开学典礼学生代表发言稿,发言人:高二文科一班,钟灵。

钟灵站起来,默默的望着远处的钟楼,时针指向六,分针和秒针迫近十二,洪亮的钟声如约而至的响起。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钟灵没有回头,对着空空如也的前方问到,可是直到钟声落了,她也没有听到回答,她甩了甩头,向自己班级的方向走去——打扫那些扔下去的纸片,这可又是一项新的工作呢。

另一边,白无瑕终于打扫完了整个教室,至于为什么只剩她一个,是因为刚刚只剩收尾工作的时候唐小洛突然说明天开始就要上晚自习了,怕以后就没时间,今天想要早点回去好好喂喂家门口那些猫,白无瑕表示十分理解就让她就先走了。

此刻的白无瑕正掂着涮好的拖把站在走廊里准备收工回家,忽然就听见哗啦啦的声音从上面传来,随之好几张A4纸就从她的眼前飞了过去,还有一张掉在了自己眼前的走廊外置花坛里,她先是突然吓了一跳,以为是高空抛物便立刻缩头躲闪,直到看清花坛里的东西之后才反应过来——原来只是楼上掉下来的纸而已,于是随手捡起眼前的这张看了一眼,上面打印着很多字,右下角标注着页码3,正中央的题头则写着:“市第⑨中学开学典礼学生代表发言稿”这样的字。

白无瑕立刻想到了早上的演讲和那个学生会长。

是她掉的吗?白无瑕这么思索着,放下拖把拿着这张纸转身就往走廊尽头的北侧楼梯跑去,因为早上的演讲很帅,所以她对这位会长很感兴趣。

“要是能碰见就好了。”白无瑕默默的想着加快了脚步,冲到了楼梯口,猛跑了一层之后却发现楼梯上有人正往下走,突然出现的障碍物让受惯性作用的白无瑕躲闪不及,结实的和来者撞在了一起,她眼疾手快抓住了扶手没有跌倒,而那个人就不那么幸运了,退后了几步便“咚”的跌坐在地上,紧接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白无瑕觉得身上携带的什么东西似乎掉出去了。

“对不起,没事吧?”白无瑕来不及缓神就对跌倒的人问到。

“不要紧。”那人嗓音低沉,语气冷淡的说到。

“我扶你起来。”说着白无瑕伸出手去就要扶他。

“不用了。”依旧是低沉的声音,声音的主人站了起来,是一个穿着夏季校服,比白无瑕高很多的少年,她抬起头才能看清眼前这个人的相貌,细碎的短发刘海隐隐遮住眉毛,狭长的眼睛镶在俊俏的脸庞上,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挑对她说到:“没关系的。”

那一瞬间,她似乎觉得自己看见他在笑。

“啊……好的……没事就好……我……”白无瑕觉得眼前的少年很好看,拿出去也算个美少年,然而少年根本没听完她说话就继续下楼了,这给她带来一种说不上来的不悦,但是,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白无瑕却觉得他的声音有些熟悉,这种低沉清脆而冷淡的说话方式好像之前也听见过似的。

不过,到底是何时呢?

紧接着——远处钟楼的鸣响打断了白无瑕的思考,她看看手里的A4纸,回想起了自己跑到这里的目的,“先把这个还回去吧。”白无瑕低语着,开始三步并做两步的上楼梯。

慌忙中,她忘了去寻找自己掉落的物品。

钟灵眺望着远处的钟楼,白无瑕奔向顶层的教室,不知名的少年下着楼梯。

——钟表的三根指针永远都在分分合合相互追逐,相遇,却成了偶尔的一瞬间。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有时候不需要很久就能得到你一直思索的答案,只是你可能不知道,和你相遇的和你之前寻找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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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上自己涂的印象人设:

只能画到这个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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